一:留別贈別
綠鬢西風幾遍吹,許巢貧過少年時。
好官氣色車裘壯,獨客心情故舊疑。
近月江雲偏絢采,未霜淮柳尚搖絲。
名場此日誰高步,消得樊川贈別詩。
查慎行〈留別……〉
二:好官故舊疑
《鹿鼎記》第四十九回〈好官氣色車裘壯,獨客心情故舊疑〉,寫韋公爺凱旋歸來,加官晉爵,卻遇上茅十八誤會他賣師求榮當街痛罵,小玄子更要小桂子負責監斬茅十八。結果韋公爺模仿〈法場換子〉、〈搜孤救孤〉,不過卻是請「一劍無血」馮錫範做替死鬼。然後給天地會的老兄弟找上了,好在雙兒做證人,讓大家相信韋香主沒有戕師。
回目上句借詠韋小寶升官,氣色自然好得不得了,做大官又少不得「肥馬輕裘」,車裘壯自然是好官了。下句寫皇上給他多一份功勞,就是「擒斬天地會逆首陳近南」。小玄子將鄭克塽的功給韋小寶領了,於是天地會韋香主成了「忘恩負義的狗賊」,友好故舊如茅十八和天地會的舊部,都要懷疑他做了漢奸。
新三版這一回開頭補了韋小寶正式繼承吳應熊額駙的身分地位,回末加了附註,說康熙保護鄭克塽、馮錫範周全,韋小寶欺壓二人的情節並非事實,有點「憂讒畏譏」。
三:樊川詩
原詩作於康熙二十二年癸亥(一六八三),查詩人時年三十,小玄子也在這年平定台灣鄭家。這是贈別詩,原題有一串人名,從略。
第二句的許巢指許由和巢父。相傳帝堯要讓位給許由,許由不單不肯,還說聽過這話要洗耳,不是「洗耳恭聽」,而是洗去污垢。巢父也是帝堯時代的高士。第八句的樊川是唐代詩人杜牧的別號,他寫過許多贈別詩,最出名的兩首是:
娉娉裊裊十三餘,豆蔻梢頭二月初。
春風十里揚州路,卷上珠簾總不如。
多情卻似總無情,唯覺尊前笑不成。
蠟燭有心還惜別,替人垂淚到天明。
「十三餘」是未成年少女,「豆蔻年華」在今天招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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