滇海有人聞鬼哭,棘門此外盡兒戲
 

一:詠吳三桂詩

  大廷一意注安危,充國金城事不疑。
  滇海有人聞鬼哭,棘門此外盡兒嬉。
  古來成敗原關數,天下英雄大可知。
  莫笑書生無眼力,與君終局試論棋。

查慎行〈詠史八首〉之八

二:兒戲認錯了人

  《鹿鼎記》第二十七回〈滇海有人聞鬼哭,棘門此外盡兒戲〉,寫韋小寶立了大功之後,正式拜在白衣尼長平公主九難師太鐵劍門的門下,接著到河間府參加「殺龜大會」,也就是後來的「鋤奸盟」。

  馮不破、馮不摧在《碧血劍》裡,是華山派中輩份最低的小腳色,至此已成為「兩河大俠」,不過他們沒有正式出場,倒是他們的老爹、華山派掌門人「八面威風」馮難敵有現身,韋小寶還誤會他是尼姑師父的老相好。散會之後,便是天地會群雄和多隆率領的御前待衛兩夥人,在韋小寶的指使之下,大肆戲弄情敵鄭克塽。在天地會兄弟面前,說鄭二公子瞧不起天地會;在待衛兄弟面前,直接說他勾搭自己的相好。

  金庸在這一回之後加註:

回目中「棘門此外盡兒戲」一句,原為漢文帝稱讚周亞夫語,指其軍令森嚴,其他將軍所不及,原詩詠吳三桂殘暴虐民而治軍有方。「棘門」即「戟門」,亦可指宮門,本書借用以喻眾御前侍衛出宮胡鬧。

  眾待衛另一個胡鬧,則是認錯了人,見到沐王府小公爺沐劍聲與年輕女子同行,便去找他們麻煩,韋副總管及時澄清,才找到正主兒鄭克塽。

  天地會青木堂的兄弟總算是台灣鄭家的部下,沒有真正痛打鄭二公子,但御前侍衛如狼似虎,打得鄭公子鼻血長流。

三:難免不很貼切

  原詩作於康熙二十年辛酉(一六八一),查詩人時年三十有二。本詩共有兩聯給金庸選作《鹿鼎記》的回目,「古來」二句,是第七回的回目。這組〈詠史〉詩除了這一首有兩付聯句入選之外,第三首的〈粉麝餘香啣語燕,珮環新鬼泣啼烏〉,是第十六回的回目。

  上句與吳三桂有關,便算與鋤奸盟有關;下句講御前侍衛胡鬧,只是前後四批找鄭克塽與阿珂麻煩中的第二批。這個聯句,可以借用金庸自己的話:「有些回目難免不很貼切。」下句還可,上句就差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