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老僧──永遠相信人性的覺者

 

◆ 問診 ◆

  霹靂電影「聖石傳說」中,劍上卿為消滅宿敵「清香白蓮」素還真,自導自演了一齣戲,讓女兒劍如冰發現父親的死,是由於素還真見死不救所導致。事後劍如冰向大俠傲笑紅塵求救,傲笑紅塵一怒之下,想出來的辦法並非釐清真相,而是約素還真單挑決鬥,一代神人素還真幾乎死在他的凌厲劍招之下。

  長年研究身心靈治療的許添盛醫師說:「所有的攻擊,都是一種求救。」因為不信任人性,對生命充滿無力感,雖然希望所有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,所有人的想法都與自己「同一國」,所有人和事都依照自身期待的方式對待自己,但世事無法一切如意,當超出自己的掌握範疇時,最無力、也最直接的方法便是「攻擊」,讓人與事迅速地臣服於自己,或者乾脆消失。攻擊,是一種對生命無奈的求救,就像「聖石傳說」中,集劍君十二恨、亂世狂刀、葉小釵三人之力制服了魔魁,卻不能殺他,因為倘若將他殺死,諸大高手無力感化他,他的靈魂仍會繼續害人,只好把他釘在機關之中。

  而少林寺無名老僧之所以令人感服,在於他永遠相信人性,確定人們總有走上正途的一天。他不急不徐,在時機來臨前進行暗中誘導,希望對方接受暗示;待時機終於成熟,便順勢將對方導入內心的修為之道。在他充滿自信與信任生命的意念中,完全用不上「攻擊」等招式。

  無名老僧對「世間之法」與「涅槃之道」分得非常清楚,孰輕孰重極為明白。在他的認知裡,世人所執迷不悟的功名技藝、愛恨情仇,都是無法了脫生死的把戲,只有內在修為才是究竟之道。他始終努力地將世人引上修行之道,且他堅信人性,認為只須等待機緣成熟,人人都能被拉上成佛之路。因為「相信」,所以他不必像傳教士般進行「柔性推銷」,也不須像部分高僧給人「當頭棒喝」。

  蕭遠山初到藏經閣時,拿了本《無相劫指譜》,為了讓蕭遠山接觸佛法,無名老僧在他慣常取書之處,擺了一本《法華經》;慕容博也是半斤八兩,一來就偷了部《拈花指法》。無名老僧洞徹世情,明瞭當世人處於執迷狀態中時,若想將他點醒,容易遭到攻擊咬噬;但若世人愈陷愈深,終將玩火自焚。一旦世人陷於他曾深以為戀的遊戲中而感到痛苦時,就是佛法伸出援手的時候了。佛法是究竟的,但世人需要「經驗」,除非大根器之人,一般人若處於經驗前或經驗中,再好的佛法都是馬耳東風。真實地走一遭,發現人生所求落得一場空,自然渴慕了生脫死之道。無名老僧等待機緣四十餘年,直至蕭遠山、慕容博皆因練武引發身體病痛。他先拍暈慕容博,讓他知道世間功業的虛無,也令蕭遠山明白仇恨惟心造,接著再拍暈蕭遠山。這兩人由死重生,洞徹世間萬法空無本相,終於雙雙進入佛門修行行列。

◆ 徵狀 ◆

  無名老僧的自信,讓他相信人性終會回到修為的正道;即使面對他人的攻擊,好比被蕭峰一掌拍得吐血,他也只一句「好俊的功夫」,心中不生波瀾。一個巴掌造不了世間之「業」。想必無名老僧也能以此看待身體,就算偶有小感冒,也相信自己的身體是完美的,小病痛只是讓身體排排毒、活絡免疫力的過程。

◆ 處方 ◆

  祈願無名老僧多多開壇說法,也祈願世人少將心思花在「修理別人」上頭,將功夫用於審視自己的信念,而非用在審判環境與他人。把「尋找真理」定位為人生最高目標,對自己、他人與環境都報持完全的信任,集眾人修行之力,就能化娑婆為極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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