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一刀──樂求學友的學習者

 

◆ 問診 ◆

  韓國卡通〈蜜蜜甜心派〉中有個故事:韓國學生孤身前往英國進修,刻苦求學的他,每回考試都拿第一名,英國學生中最用功的布萊恩卻總是第二名。某次期末考前,韓國學生病倒住院,英國學生們欣喜地預期布萊恩終於能擊倒曠學的韓國學生,沒想到成績揭曉之後,韓國學生依然穩居第一名。原來每日下課後,布萊恩都到醫院轉述當天所學,韓國學生感動地說:「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『真正的第一』。」

  像胡一刀這樣樂在學問的求知者,會明白「獨學而無友,則孤陋而寡聞」,遇到志同道合、可以切磋互勉的學習夥伴,就好比杜甫遇上李白般惺惺相惜。倘若將學識技藝當作換取金錢權柄、名利地位的手段,那就完全相反了,只怕會往前踢椅子、向後放毒氣,恨不得將其他傑出同學全部逼得退學,自己便能安坐市長獎寶座。

  胡一刀生來帶有「原罪」,因為生為胡家人,他與苗田范三家,好比早期來臺灣的漳泉二州唐山大兄,始終械鬥不休。故事得從闖王說起:當年李自成手下有「F4」四大武功高手,F4之首是Flying Fox,胡家的飛天狐狸。李自成兵敗九宮山後,躲到石門峽隱居,飛天狐狸剁爛另一顆「明星臉」去冒名頂替,自己則投身至吳三桂麾下當「反賊家的反賊」,在吳三桂與清廷之間搞怪扮鬼,逼使吳三桂謀反。怎料大事將成之際,花澤、西門與美作同來圍攻道明寺,這三人誤以為飛天狐狸當真殺害闖王,恨不得將這頭狐狸剝皮嚙骨,拿他的皮草做成狐裘。習慣拳頭說話又言語失能的三人,不分青紅皂白地將飛天狐狸殺了。飛天小狐狸出面說明始末,羞愧的三人再次言語失能,未告訴家人事態緣由,不分青紅皂白又將自己殺了。自此胡家與苗田范三家因誤會而成世仇,歷代纏鬥不休。

  胡一刀與苗人鳳都是天生的和平使者,胡一刀以說明真相化解紛爭,苗人鳳則不傳武功,將自己當作「仇恨停損點」,他們都希望四家恩怨至此而絕。

  胡苗二人別開生面的決戰,為「揖讓而升,下而飲,其爭也君子」做出最佳示範。苗人鳳先享用胡家一頓好酒好菜,答允倘若刀劍無眼,他會擔負起照料「胡氏孤兒」的責任。胡家刀法與苗家劍法決戰開始,兩大「格鬥天王」英雄惜英雄,愈打愈感相見恨晚,將生死相搏當作切磋交心。旁人看他們刀光劍影,他二人卻樂在其中。

  五日決戰中,二人性命相拚,卻不忘一起停下來共進飲食,把酒言歡。為了表達對這位難得學友的真情與善意,第一日晚上,胡一刀一夜來回山東,殺死商劍鳴,了卻苗人鳳的心願。第三日晚上,他們更在決鬥後同榻而眠,論盡平生英雄事。若非二人跳不出家規魔咒,已然成為生死至交。

◆ 徵狀 ◆

  胡一刀是瀟灑好漢,可悲的是他並未善用言語的力量。這隻和平鴿另外身負「信鴿」重任,但他居然將四大家族的糾紛、闖王寶藏的秘密,交予不熟識的閻基傳達。若他在與苗人鳳共眠時委婉相告,苗人鳳既不會有「白鶴舒翅」之失,胡一刀也無須死在田歸農的毒藥之下。無法表達真正想說的事,長期悶在心中,胡一刀或許會有慢性咳嗽。

◆ 處方 ◆

  由於對言語表達的無力感,在許多場合中,胡一刀必須藉由大刀來說話。他應該向韋小寶學習說話之術,當然不是讓胡大俠變得花言巧語,而是若能更靈活地使用語言,威力往往勝過寶刀利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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